沉。
他回答:“依臣过往所历,拜神佛一事,最后虽见不得准,但有此诚心者,必存善意。”
单稷说:“那日我随华小姐去山上拜佛,同跪殿内时,一种恍惚的感受忽涌上来,很难说清。让我不免忆起了从前,在灵国求学的日子。至今,都甚难否认,这世间没有神明。”
柳机接过话:“可若真有神明护佑,却又难辨其护蔽之心,究竟为何如此。”
单稷说:“正是。倘神明予我单国的彪悍武将能如简国般多,又或赐天书仙法育单国出能人,使其能如灵国般神秘强大,我国之光明何谈不成。”
柳机答:“经文中总言神明公正,其法理却是教人难解。”
单稷说:“那日回来后我便想到此处,又念起幼被女师教导‘无难便不成仁’一说。人事如此,推及广之,不知国事是否依然?”
柳机回:“所谓不磨则不光,不炼则不强。一时之弱,或许正是上天对帝王的考验,但只要谋略得当、心志坚定,成事指日可待。臣相信,自助者,天常助之。”
单稷言:“万事唯如此考量,才觉世事终值得一搏。”
二人附和几句,又闲散谈些,便受命退下。
走到后院,顺着暗道绕出门的路上,另一亲近同柳机说:“你方才所说,倒是有理。想来我自小苦练,几年前忽得良机,如今才有福气常伴殿下身旁,实属上天厚爱,怜我苦辛,助我一臂之力。”
柳机低头躲去了弯下来的枝条,回:“误也。大道无亲,从不厚爱任何一事、一人,一国,你得的,皆是你该得的。”
那人不解:“你未免把运气抹得太过干净。不过你一贯如此,恃才傲物,不管常理。”
柳机回:“误也。运气虽存,也是你该得之运,不该的,根本碰不见。”
那人又说:“那你方才在殿下面前说的,岂不都是哄他?”
柳机说:“误也。我跟殿下说的,就是我该说的,天有意使我如此,我便顺从天意而为。”
那人跟在他后头,鼻子重出粗气,不再答话,只觉又被他耍。
两人拐出了院子,分别时,柳机告诉他:“我从不耍人,且爱说真话。”接着,也不管那人再看不看他,故意扭出醉步,就自个儿走了。
画面再次轮转。
华琤嫟坐在卧房里,想着今日爹爹同她交代的话,又想起了在宫里时,皇帝和太后对婚事的反应,觉得心满意足,终究是订了门众人皆喜的亲事。
爹爹为她准备的嫁妆,足以配得她的身份。午时她已对着瞧过了单子,一一细数时虽多甜蜜,觉得爹爹的宠爱自是万里挑一,现下独自坐在屋里,想起来即将远乡,心中一时酸涩,泪也忍不住地落下来。此时一别,不知此生,与亲眷可还有会面之期。
华琤嫟不是随意做决定之人,每走一步,都必细细思量。当日选择与项叶示好,主动为友,后来又接受董棾的亲近,三人顺势成为姐妹,交名流遍京城,都是打量得失之后,才做的安排。如今亦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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