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早就跟了上来,笑呵呵招呼
着他俩找个桌子坐下,转身又去柜台拿来了茶壶茶杯。
小哥俩累坏了吧?这得多早出门啊,也忒不易。女人笑盈盈地给吉庆和
二蛋儿斟满了茶水,声音也是绵绵的。回头又喊了声胖子,让他拿烟。
胡胖子慢悠悠走过来,撕扯着烟盒,扽出两根就往吉庆和二蛋儿眼前扔,吉
庆和二蛋儿忙伸手张张惶惶地接住,又小心奕奕地放在了桌子上,讪讪地咧嘴笑
:不会抽烟呢还。
不会好,可别抽,这玩意儿不是他妈好东西。胡胖子大咧咧从桌子上拿
起了一根儿,掏了洋火点上,深吸了一口又浓浓地吐出,冷不丁又想起了啥似地,
望着吉庆和二蛋儿,指着女人又强调似地介绍了一遍:我媳妇儿,你们得叫婶。
吉庆和二蛋儿忙又站起身,齐刷刷地叫了一声,这回却不再迟疑了。
听他那个呢,啥婶不婶的。胡胖子的媳妇格格笑了一声,坐在了一边,
顺手从旁边桌子上拿过了一笸箩蒜,一边剥着一边问:俩兄弟杨家洼的?吉
庆和二蛋儿连忙点头应了。
那可是好地界儿,比我们那儿强多了。
婶也是下面庄儿的?吉庆喝了口水问。
可不,高台儿的。
高台儿吉庆知道,大概离杨家洼有五六十里地的路程。
瞅着婶儿可不像呢。吉庆堆着笑,小心的说。
咋不像?抖搂抖搂照样儿掉土渣儿。女人笑得越发明媚。
我们那地界儿可比不了你们杨家洼,要地有地要水有水,我们只能打地里
面刨食儿,看老天的脸儿吃饭呢。胡胖子慢悠悠地搭了话。
可不,杨家洼多好,都说是宝葫芦呢。女人应和着。
吉庆和二蛋儿没和人这么样的聊过天,初时也不知道咋去接茬,只好哼哼哈
哈地支吾着。聊了几句,被胡胖子两口子的随和感染着,慢慢地也轻松了下来,
有问有答的倒也是那么回事儿了。
小哥俩都多大了,该娶媳妇了吧?胡胖子媳妇又问。
早着呢,我刚初中毕业,他还没毕业呢。吉庆忙说。
诶呦喂,这可不像。那女人定睛瞅过来,又看看胡胖子:我还以为得
二十多了呢。
看你那眼神吧,非得把人说老了你才算完。胡胖子笑着数落着自己的媳
妇。
那女人又仔细的端详着吉庆和二蛋儿,眼神儿翻过来掉过去在两人的脸上踅
摸了一会儿,扑哧又乐了:这仔细一看还真不大,半大小子呢。说完用下巴
颏点着二蛋儿,这兄弟一看就不大,又点着吉庆,这兄弟可真不像。瞅着
眉眼吧,是个半大小子,可你瞅瞅这身板,活脱一大小伙子了。
人家那是干活儿干出来的,你当都像咱家那小子?跟个秧子似地?胡胖
子白了媳妇一眼。
可不,要说还得是咱庄稼地里养人,来县上几年,身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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