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预订前往北方高地的火车就要开了。他担心我没休息好,正在犹豫是否要改期。
我想他做事不会单单为了一个目的,原本以为他说带我“看风景”,只是一两日的短足,不曾想还要往北方去,如此漫长的旅途,除了带我玩,不知他是否还安排了自己的计划。
仅仅是因为我可能没休息好,他就想改行程——我甚至怀疑,他早上就已经改过一次行程了——这样的行为,常人肯定会为他对自己的偏爱而骄傲,我却丝毫没有这样的感觉,反而有些隐隐的担忧。
我非常不想他为我而改变。
我希望他始终按照着自己的意志,沿着自己规划的路线,到达他所渴求的人生目的地。
火车站并不远,我迅速地翻身起床收拾,告诉他不必改期。
我没有说出缘由,有些话只要说了,就会变成对方心里的烙印。自己不在乎,不代表对方不会在乎;自己心念所为,未必不会变成他人旅途上的沉重行囊。
方刈答应了,看着我像忙碌着来回筑巢的麻雀,轻轻笑了一笑。
来到站台时,离发车时间还有将近十分钟,我放慢了脚步,观察着列车里形形色色的旅人。
冬天很冷,大概是敏锐地感受到了人流与机车的温度,不少灰白色的鸽子在长长的月台之间时飞时落,想要从凛冽寒风中获取一丝温暖。
我微微仰头想看看这个车站的穹顶,却赫然见一只深棕色羽毛,有着尖尖勾喙的苍鹰直直向我冲来。
汹涌的恐惧陡如深渊起浪,我心神震颤,像被秋日钱塘江的惊天狂澜拍打着胸口。我惊恐地后退了一步犹觉不够,想扭头逃跑之时,被方刈紧紧抱住。
“你怎么了?”他紧张地问,“不舒服?”
我瞪圆了眼,颤抖着指着他身后:“有,有鹰……好大的鹰……啊啊啊啊啊!!!”
方刈用手掌轻轻按住我的后脑,遮住了我的所有视线。
“别怕,我在这儿。”他张望了一圈,才说:“应该是车站里养来驱赶鸽子的哈里斯鹰,不会伤人的。”
怎么可能不怕?我的心都要蹦出嗓子眼了,感觉它想要吃了我!
“它飞走了。”方刈低声说着,“别怕,前面就到车厢了。”
终于坐进烘得暖暖的包厢,我惊魂未定,喝了一口列车服务员送上来的红茶,没想到差点被呛得喷出来。
这是什么东西,闻着香,喝着就像是泡了烟头的水……
方刈对服务员说了几句话,服务员不好意思地帮我撤走了茶,连声道歉,说马上帮我换新的茶来。
“是格雷伯爵。这茶叶用佛手柑熏制过,柑橘和烟的味道比较浓,我让他给你换锡兰了。”方刈举起那只细耳描花圈金骨瓷茶杯,小小啜了一口,又放回了茶碟上,“真难喝。”
“那你还喝……”
“难喝才提神。”
???什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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